Jen 愛手作

第一天
一如往常準備用餐 老公回家卻說
剛接到大姑姑的電話 要我們帶媽媽去看醫生

我知道老公心裡有遲疑 (恩怨很繁複 就不在解釋了 )
打點好女兒的功課 跟晚餐 我準備上樓拿包包跟外套
要老公負責開車就好 我帶婆婆去看醫生
他繼續忙他的 有事我在跟他連絡
心理沒想到 婆婆會是這般"慘況"

下樓時看見婆婆 嘴角不自覺留著口水
連支撐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頭不時無力的搖晃
口齒不清 坐也坐不住 女兒見狀叫了聲阿媽
倒杯水讓婆婆喝 婆婆只喝一口 就把水給打翻了

三嬸把來龍去脈稍微交代一下 
趕著去婆婆跟同居人的新住所拿證件 鑰匙
老公則是開車 送我們去醫院

一路上 大家靜默不語 婆婆是沒有說話的力氣
就算說了話 也含糊不清 我甚至不確定 他的意識是否清醒....

老公沒有太多表情 再前座開著車 不發一語
為了等等就診順利 我試著問一下婆婆 大致的病情
哪裡不舒服 哪裡會痛 多久沒吃東西 上次從亞東出院後 作過哪些治療
婆婆很吃力 緩慢的回答 我只能盡力扶著她

到了急診 幫婆婆掛號 等醫生來看診
老公接著開車去土城 拿回婆婆的證件 跟簡便的衣物

醫生初步檢查後 說婆婆好像拖很久 先打點滴 抽血 照超音波 X光
急診室人來人往 說也神奇 進來大概一個小時後
婆婆像比較好一點了(大概是點滴的關係 跟心理因素吧)
開始交代 他的存摺在哪裡 印章在哪裡 權狀在哪裡
不過還是講的很模糊 原來婆婆舌頭有一顆肉瘤 
上個禮拜才再馬偕割除 連線都還沒拆

不過看他有好一點 就比較放心了
到了12點原本反應很大的小叔
還是不放心的過來看看狀況
小嬸一看見婆婆的樣子 忍不住哭了起來
握著婆婆的手說 你怎麼把自己顧成這個樣子
(前因後果 太冗長了 我就不解釋了)

初步報告也出來了 醫生說 婆婆拖太久才就醫
腹腔感染情況嚴重 胰臟要再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情況如何
白血球過高 血液含氧量太低 營養不良等

聽起來不太樂觀 不過至少人是在醫院裡
凌晨三點 老公要我先回去 他留在醫院就可以
想想也對 孩子一早還要上學 兩個都留在醫院 也於事無補

第三天
加護病房一天只開放三次會客
分別是早上10點到10點半
下午1點半到2電
晚上7點到7點半

早上送了孩子上學 家務稍微整理後
雖然時間還沒到 還是自行搭車前去醫院
每次短短的半小時 除了問婆婆有哪裡會痛
還會幫他加油打氣 婆婆一直感到介意
之前話說的這麼絕 "有錢就好 老了不用你們養"
"我一人給你們一百萬 以後你們過你們的 我過我的"
"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 教阿媽不要過去住 他沒有時間照顧"

因為這個男人 我們的家不像家
因為這個男人 婆婆執意 買新房子 好過兩人世界

現在 他病了 命在旦夕 這個男人....在哪裡.....
坐再車上想著過去 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
婆婆住院兩次 第一次住院 還不敢通知我們
雖然如此 我還是輾轉知道婆婆住院的消息
前不久 婆婆才氣憤的到家裡說要告我們
他要把所有的房子都要回去

聽到他住院 雖然掙扎 還是忍不住帶著女兒去看他
他變瘦了 病房裡沒有其他人 自己一個撐著點滴架
步履蹣跚的從廁所走出來........

這次 卻連自己走的力氣都沒有
上次出院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
他痛了多久 忍了多久...

要不是有人打電話 說婆婆很危險了 要三嬸趕快來帶他
我們還有機會看見他嗎 可能就不是在加護病房 
而是靈堂了......


進去會客 醫生說婆婆敗血症的狀況穩定下來了 
復原的不錯 甚至可以試著進食了
要我中午有時間的話 可以進去幫忙餵食
大概是很久都沒有吃東西(因為一吃就吐)
婆婆吃的不多 倒是水果都吃光了

因為帶著氧氣面罩 一直覺得口乾
護士給婆婆一杯冰塊 看著婆婆像孩子吃糖一樣
滿足的啃著冰塊 一邊跟婆婆約定 
等他痊癒出院 身體調養好了
我們要一起出國玩
因為他的兒子太小氣了 ˇˇ
所以 出國要花婆婆的.....
婆婆笑了....

看著他逐漸穩定下來 心也慢慢定下來
他會好的 我們會一家團員的
婆婆說 願意跟那個男生分手
他出院後 我接他來跟我們一起住
每天都有孫子叫他阿媽
拉著他去公園散步...夢做的好美
希望他可以有動力 堅強的活下去
希望他可以有牽掛 不要輕易的放棄
希望他還有機會 不會拋下我們 獨自離去....

第四天

今天是假日 帶著女兒 一早就去等候會客
小叔一家中午也來了

老媽狀況漸入佳境 醫生則是暗示
應該可以轉去普通病房了

進去問老媽 有沒有哪邊不舒服
有沒有哪裡會痛 會會不很喘
老媽只說 口渴 一直想咬冰塊@@

下午老公還帶著四個小朋友去隔壁科博館玩
晚上看過老媽之後 確定他穩定下來了
老公也跟著一起回家 明天早上在一起過去

一家人好開心 也更凝聚
好久沒有這麼開心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 老媽總算回頭了吧...

第五天

老媽 開始嫌棄加護病房了ˇˇ"
說裡面不舒服 門開開關關 好吵

枉費人家護士 對他那麼親切
兩天幫他洗一次澡 洗一次頭
每天幫他刷牙 還會幫他抹身體乳液
定時幫老媽翻身 耐心聽老媽發牢騷 真是的..ˇˇ"

醫生這次不案市了 直接明示. ...QQ
星期一的抽血報告如果狀況有改善 
就要轉去兩人房了(加護病房一直客滿 他必須優先安排更危險的病人入住)
老媽沒有立即的危險 敗寫正也穩定下來了
接下來要做胰臟切片 確定是否為癌症
還要拿膽結石 有兩顆大的擋住膽管
還有很多小顆的再周圍
雖然已經有做引流了 情況穩定 結石就可以處裡了

還跟小嬸討論 轉出加護病房後 老媽要怎麼顧
婆婆就兩個兒子 我們兩家的孩子都才唸國小 幼稚園
上下學需要接送 大都讀半天

想來想去 還是請看護比較保險
婆婆的那些錢 不這時候用 要什麼時候用
彼此有共識 事情都很好解決
不僅要感到慶幸 我們算幸運了
不用為醫藥費傷腦筋 不用為看護的問題爭執
晚上看過婆婆 大家開心的回家去
等明天的報告 幫婆婆轉病房去

第六天

一早開心的進去 卻看見護士使眼色
先跟老媽問候 老媽居然回我 他好痛苦 不要醫他好了...
這什麼情形 才一個晚上 發生什麼事了@@

去旁邊跟護士說悄悄話 (可能是胰臟癌的事情 不想讓婆婆知道 免的他自暴自棄)
護士說 老媽昨天晚上開始惡化 已經先幫他緊急處理了
目前觀察 等等會抽血 驗尿 照x光 
之後再決定可不可以轉出加護病房

聽完心涼一半 沒關係 報告還沒出來 不要心急
接著醫師來說 昨天晚上抽了動脈的血
婆婆的含氧量太低 血液中的白蛋白也太低
可是氧氣已經調到百分百的純氧了
再這樣下去 肺會加速纖維化
要我先簽一張願意自費施打白蛋白的文件
一天兩瓶 連打三天 一瓶一千

簽完轉頭過去安撫老媽 老媽說他晚上都睡不好
醫生說 因為他很喘 一分鐘呼吸46下 心跳124下
所以不好睡

老媽接著說 不要麻煩了 讓他這樣走 他有看到我們全部的 他可以安心了
當下到沒悲傷的情緒(又還沒判死刑 哭不出來)
只是很生氣的跟老媽說 你在加護病房受苦
我在外面也不好受阿 送完孩子 就坐車趕來醫院
雖然要10點才可以進來看你 每次也只能說半個小時
還是寧願早早來 在加護病房門口等待

就為了說半小時的話 看看你有沒有好一點
時間到又出去等 如果女兒讀半天
還要趕回去 幫女兒弄中餐 又趕過來 等你下午會客
你現在叫我不要醫你 你以為我時間太多 我神經病喔....>"<

老媽不知是開心還是難過(好難猜 猜不出來= =")
默默的說 可是這樣都給你添麻煩
我只好跟老媽說 所以你要補償我
我這輩子 還沒出過國 你兒子那麼小氣 
我是不會奢望他帶我出國玩啦
老媽 我只能靠你了 你趕快好起來
我們這票女眷 通通帶出國去玩
看你是想去日本 還是想去泰國
錢通通給你出 所以 你不要在想那個了ˇˇ"

老媽沒在反駁什麼 我知道他的顧慮
當初他身體健康時 話說的難聽 又絕
現在他命在旦夕了 只能依賴我們照顧
老媽心理應該也不好受吧
心底怕我們嫌他麻煩 怕我們遺棄他
又擔心 我們這樣照顧他 來回奔跑 太累太辛苦

目前為止 老媽都是清醒的 雖然很喘 說沒幾句就很累
可是他都是意識清楚的 知道誰來看過他
知道我每次會客都會在 我不希望他覺得孤單
也不想他接受照顧有負擔 

再急診室的時候 醫生就跟我們討論過插管的可能
不過那時 是敗血休克 送上加護病房後 情況穩定下來了

還記得 打給嘉義的舅舅跟阿姨說老媽病危時 大家都訝異 
怎麼會這樣 隔天早上坐上高鐵 轉捷運到醫院看老媽
再門外等待的時候 阿姨甲說 就算你媽跟男人同居
你們也不可以對他不理不採 漠不關心阿
阿姨乙接著說 你媽又沒女兒 只有兩個兒子
以後他死了 錢還不是都留給你們 

真是.......都什麼時候了 還再說錢....
回阿姨甲 我跟老媽約兩次 要帶他來看醫生
兩次 老媽都放我鴿子 說是他不痛了 不用去了
或者說 她男友帶他去看醫生了 有吃藥了
既然 他不需要我帶 我也別熱臉貼著冷屁股 何苦

回阿姨乙 一直以來 我們就不是為了要錢 才跟老媽鬧成這個樣子
要錢 我們有手有腳 我們自己會賺 不需要靠老媽給
今天是他跟我們劃清界線 不是我們先不要老媽
舅舅倒是不發一語 因為當初在警察局(故事很長 不多解釋了)
一人給一百萬 從此互不相干 這句話 是舅舅轉達的

現在 醫生解釋 可能發生呼吸窘迫的症狀
建議我們先插管 可以先穩定惡化的情況
想到要再打給舅舅 實在有點傷腦筋...
第一 因為我的台語太破 要我用台語解釋這麼專業的名詞 我不會>"<
第二 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面對她們 再怎樣都是長輩 被念就算了
反正她們說的台語 我也聽不太懂ˇˇ"

下午會客時 醫生說 老媽的肺 惡化的很快
片子看起來 有很多白白的 而且比之前範圍又擴大了
醫生說 那些是發炎物質 不是單純的肺積水而已
建議現在就做插管 插了管之後 老媽會很不舒服 所以會施打鎮定劑 跟止痛劑
因此 我們來看他時 他就都是睡眠狀態 就會有反應 但是 人不會完全清醒
老公跟小叔兩個人跟醫生討論後 決定 先插管治療

有的人會說 就讓他好走吧 何苦給他受這麼多的折磨
我想 我婆婆 應該 還不到 好走的時候吧...
他還有救 還有五成治癒的機會(指他目前惡化的狀況有五成機會改善) 
並不是他自己都不會呼吸了 只能靠機器維持
再說 他現再到底是胰臟癌 還是胰臟炎 我們都還不知道
這樣就說放棄 也太早了點 

孩子要放學了 晚上我不方便過去
交代老公 有什麼變化 再打電話告訴我
跟護士要求 插了管之後 拜託讓家屬進去看老媽一下
護士很貼心的答應了 我只好先回家 明天再做打算

第七天

早上在加護病房外遇見三嬸 特定挑早上的空檔趕來醫院看老媽
一直以來 都是三嬸再和老媽聯絡 不過他也因為這樣 受不少委屈就是
進去看見老媽身上大大小小的管子 又是尿袋 又是膽的引流管
又是插管 又是點滴 三嬸看了很心疼
偏偏老媽打了鎮定劑 搖他還不太會醒@@
可是會皺眉頭 好似我們打擾了他的清夢...

護士說插了管之後 情況沒有再惡化 不過一切都還在觀察
看著老媽 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三嬸
三嬸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難過的快昏倒了
老媽好像是被電到一樣 突然睜開眼睛
我湊過去跟老媽說 三嬸來看你了耶 你不是一直在等三嬸來
老媽轉頭看看我 再轉投看看三嬸
我接著說 老媽 你知道三嬸來看你嗎?
老媽點頭耶 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三嬸湊過去說 你要加油 你要堅強 你的兒子媳婦都在身邊等你回家
你的孫子還再等你帶她們去玩 去買糖果(這是老媽以前 最愛做的事情)
你不要這樣就放下了 
老媽應該是有聽見吧 看他用力的睜開的眼睛 點頭示意

離開加護病房 送三嬸去坐車 我轉往行天宮
想去幫老媽收個驚 幫老媽求個籤
不要說怪力亂神 看著老媽的樣子 我比誰都惶恐
可是我不能在她們面前哭 我不能跟老公說
當然也不可能跟女兒討論

可是 我急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老爸(公公)臨終前的樣子 猶記在心
我當然知道拜拜 改變不了什麼
我只是需要一個精神的支柱而已

下午再趕往醫院 等待下午的會客
沒有硬要叫他起來
只是幫他按按手 按按腳
看他兩隻手臂的淤清有沒有散一點
看他心跳有沒有降一點
看他............

也不知道看什麼 就只是呆呆的望著老媽的臉
期望他能好轉 可以不需要靠插管 也能輕鬆呼吸...

第八天

今天早上去看老媽的時候 醫生說
老媽的肺 沒有好轉的現象 這三天是關鍵
因為長期無法進食 老媽的身體沒有力氣對抗
因此醫生幫他施打兩罐營養劑(名字太專業 記不起來)
一瓶是高卡路里的 一瓶是高營養單位的

脖子的導管 測出右心房缺水 力量也不夠
又加打一瓶補水份也有強心效果的點滴
所以一早進去 看見老媽 脖子兩針
右手一針 右大腿兩針 嘴巴插管 
鼻子還有鼻胃管 跟膽管的引流管
老媽一定很辛苦 看的我都覺得好痛

早上護士再幫老媽清潔身體的時候
說老媽分泌物太多 請了婦產科的醫生來看
原來老媽有裝避孕器 因為現在身體狀況太差
導致黴菌感染 醫生擔心黴菌會不會已經跑到血液裡
已經抽了血檢查 因為早上開始 老媽的血壓就很不穩

護士說 早上老媽有醒來(可能剛好鎮定劑打完正在換藥)
不過很躁動 手一直亂揮 擔心他會拔到管子
所以手又綁緊了一點 從老媽插管 手就一直被綁著
老媽會無意識的揮動 每次去看老媽
護士會貼心的 把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鬆開
讓我們可以握著他的手 跟他講講話

因為醫生說的很含蓄 讓我覺得事情好像不太妙...
匆匆去幫老媽添購濕紙巾跟看護墊
又趕著回著回家接孩子 弄午餐
接著還是又趕去醫院 對老媽實在放心不下

下午看起來的情況 其實差異不大
老媽雖然睜開眼睛 可是眼神卻沒有對焦
跟昨天三嬸來看他的時候 不一樣了

雖然他現在呼吸比較平穩了 次數也在一分鐘16下
心跳因為打了強心針 所以會比較高
可是老媽的臉 白眼球變的好黃
手水腫的好嚴重 小拇指跟無名指都不太能彎曲了
大腿跟小腿的肌肉 變的更鬆弛 也變的更瘦

幫他按摩的時候 老媽會皺眉頭
可能是我按的太大力 怕他躺太久 都沒有運動
以後下了床 行走會有困難 復健會很辛苦
其實心底知道 他有沒有機會 自己行走 都還是個未知數

半個小時很快就到了 雖然老媽眼睛閉著
每次要離開前 還是會到他耳邊 跟他說再見
晚上女兒要補習 不能過來 不過醫院裡一直都會有人在
老媽 你要加油 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裡 
你也不可以 拋棄我 放下我們就這樣走掉喔
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

話說完跟護士道了謝 在自己搭車回家 期盼明天早上去
可以聽見 老媽比較有起色了.....

第九天
早上去 哇 心跳只有88耶 入院以來 
最接近正常的一次 血壓130/70 
也是入院來 最穩定的一次 
可是醫生卻沒有開心的樣子
反而問我 家屬只有你們兩位來嘛
昨天 小叔忙完 去接替老公
早上 我則是不管誰在那 都固定會去看老媽
醫生希望家屬都能來 說主治醫生要跟我們解釋一下病情

打了電話 等老公過來 
人齊了之後 醫生說
老媽的肺 問題很嚴重
發炎物質一直沒有消退的現象
昨天 前天 大前天照的x光看起來
白色的部分一直在擴散

這樣下去 老媽的肺泡會失去作用
肺會纖維化 那時候 就算機器 也沒有辦法維持他的生命跡象
這兩三天是關鍵 如果身體可以自行吸收那些發炎物質
讓肺清空 就有希望
反之......人就不見了.....我們要有心理準備...

聽完 沉重的走向醫院外面
沒關係 今天的片子 還沒出來呢
以後會怎樣發展 也還是未知數
現在就判刑 還太早
要小叔先回去休息 我跟老公 等候下午一點半的會客

會客時間到 進去看老媽
另一位主治醫生 馬上靠過來
說今天的片子 白色部分 沒有再擴大的現象
這算是好消息 不過老媽的狀況 現在還很難下定論
只是到現在為止 肺的部分 還是需要觀察

血壓下午則是變的比較低 90/60一直跳來跳去
心跳則市提高了 互市說 雖然有點變化 但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
有任何異常 她們會馬上處理 並通知我們 要我們別擔心

早上跟老媽道別前 小叔湊過去跟老媽說話
老媽眼睛睜的好大再找小叔的身影
小叔握著老媽的手 跟老媽說加油 
老媽反應好大 他一定開心 自己兒子跟他說話
再老媽插管前 老媽一度難過 小叔好像還再生老媽氣
見小叔誠懇的跟老媽加油打氣 老媽整個人反應好大
手不停的揮動 抓著小叔

下午 跟老媽道別 老媽也是
眼睛睜的很大 我跟老媽說 醫生說你有好一點點了喔
你要再加油喔 目前比較難過 等控制下來
很快你就可以轉出去了 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可以放棄 要加油喔

老媽很用力的頻點頭
家人的牽掛 讓他有求生的動力
他老人家 應該就不會自暴自棄吧....
一邊抓著老公的手 一邊抓著我
邊點頭 邊流淚 老媽還是很有力氣的~~

經過了這些天 雖然像再坐雲霄飛車一樣
不過我們學會幾件事
雖然狀況不樂觀 沒到最後關頭 你不知道情形會如何發展
雖然逐漸穩定 看似好轉 也別鬆懈的太早
所以 過度的開心 跟悲傷 都是不必要的
得失太重 很快精神就會承受不起

老媽的路還很長 我們要做的事還很多
不過我想 應該都能有驚無險的順利渡過吧
趕著回去 接孩子放學 晚上就留老公獨自進去看老媽

明天女兒讀半天 如果情況允許 打算帶孩子去"盧阿媽"
至少讓老媽 開心一下 他看見孫子 嘴角都會微笑ˇˇ"
老媽 你要加油喔 如果你就這樣放棄 那就太可惜了...

第十天

今天一樣早上就準時報到ˇˇ"
護士說 老媽沒有太大的變化
下午會額外施打 靜脈注射的營養劑
因為他時再太久沒進食了

氧氣濃度 從100%調整到現在35%
鎮定劑從12調高到25...

因為...老媽體力漸漸恢復了
開始跟機器對抗@@
手也會無意識亂揮 拉扯管子
這次連腳都開始踢了@@

看見他這麼有力 應該算好現象吧^^
明天是假日 希望明天早上 可以聽見更棒的消息^^